對張裕能來說,音樂、繪畫、建築與佳釀都是生命記憶的延展,從生活中的脈動帶出自身對於生命中獨特的體驗與記憶,才是屬於藝術最深刻的價值,從「自身」出發所帶出對藝術的感動與觸發,生命中最獨特的意義,也從藝術創作中,油然而生。
TEXT GERSHWIN CHANG PHOTOGRAPHY LIU YUNG NAN
他是收藏者,也是創作者,我們在位在紅樹林的「大隱豐盈海」的 VIP Room 中,與大隱開發創辦人張裕能聊著他眼中的藝術世界。一邊品味著 Mortlach 慕赫 21 年單一麥芽威士忌,張裕能旁徵博引地從音樂、建築和當代藝術,在在顯示屬於他眼中的獨特世界:「藝術是什麼,你很難用語言說清楚,因為我們的語言,是無法完整地詮釋藝術在你眼中的意涵,但不管如何,能『感動』你,才是屬於藝術的最終價值。」笑說「道可道,非常道」,張裕能說能論述的「道」,已經不是「道」的原本面貌,「因為美好的藝術創作,不管是音樂、繪畫或是建築,都很難用言語一言道盡。」
在紅樹林的大隱豐盈海,是一個獨特的存在。有人說張裕能是一位用建築在創作的藝術家,他自己認為自己是「建築觀點的策展人」— 這樣的策展,是透過建築的實踐,重組價值、賦予建築新的意涵,更重要的,則是透過建築地景「提出觀點」。的確,建築是藝術之母,這點不但在張裕能所打造的建築中找到屬於藝術的觀點,而同時也可以說是觸動生命的歷程,「大多數人都會被梵谷的畫作感動,會被貝多芬的音樂感動,這是藝術與自我生命的交互作用。」他說,好的作品不只是會讓人觸動,更會在每一次賞聆時,獲得不同的感動,「就跟品酩一支佳釀一樣,隨著時間的變化,一支酒會慢慢與空氣接觸、交融,迸發出新的變化,也會讓品飲者感受到不同的滋味。」好的作品是可以直觀的,尤其是感染力強的作品,不管你的生命歷程、教育程度如何,你都可以對它有不同的詮釋,「深究也可,直觀也可。」

張裕能品飲的 Mortlach 慕赫 21 年單一麥芽威士忌是以小批量熟成賦予濃厚的酒廠特色,使用 Pedro Ximenez 與 Oloroso 雪莉桶過桶而打造出的豐富果香,56.9% 原桶強度裝瓶,醇厚口感多層次反映出屬於慕赫 2.81 原酒本身的複雜度,每瓶威士忌標有限量編號,宛如值得收藏的藝術品。「我一直覺得,威士忌是一種陪著心情品飲的烈酒,它像大提琴,也像法國號,是那種男人用低沈的嗓音在緩緩述說他的故事的感覺。」他眼中慕赫 21 年是「獨特的存在」:「每個人都期待自己是『獨特的』,但只有你在品酩威士忌這樣的飲品時,才會開始思考人生的意義。」他形容慕赫 21 年給他的感覺,很像交響樂中的法國號,「尤其是馬勒的法國號。」交響樂中的法國號相較於獨奏的法國號來說更有線條、更有層次,「你會從音樂中找到屬於法國號的獨特共鳴,而它層層疊疊帶出來的複雜滋味,是可以從中體驗出人生的脈動的。」
陳釀藝術的記憶
平常品飲威士忌時,張裕能喜歡加入一顆大冰塊,他形容這樣的體驗是在冰塊融化時同時融化情緒的想像,「威士忌在陪伴你的時候,也和你在一起,讓你變得跟威士忌一樣獨特。」音樂、建築、繪畫與品酩對他來說,都是在追求一種獨一無二的體驗,「這是一種生命的況味,而威士忌更是男人生命的況味。」生命是時間的層疊累積,而藝術尤其是如此,與慕赫 21 年與 26 年等原酒相同,它們都是透過複雜的工序、創作者的靈感,加上時間層疊的累積熟成所帶出的細緻、複雜韻味,所以,當你品飲到一支讓你印象深刻的威士忌,或是賞聆觸動你的藝術作品,那種被觸發的感受,都是來自於生命體驗與在心裡最深處記憶。
品飲威士忌是「心情的體驗」,張裕能對藝術收藏也有相同的觀點,「很多人收藏藝術作品,收藏的是名家創作中『自己買得起的作品』,但我眼中的收藏,看待的則是屬於我的『生命延伸』。」以「自己」為主角,呈現屬於自己的生命況味,這是張裕能對於藝術收藏的觀點,他只收藏當代藝術創作,對他來說,「作者」與「作品」都必須反映時代,「當代藝術創作的價值,是你與作者活在同一時代,你們呼吸相同的空氣,所見所聞都與時代相互觸發,這樣的作品才是反映生命,也反映時代。」
像是當代藝術家江賢二的創作,張裕能收藏了超過百幅,在他的「小美術館」裡,你能見到江賢二最經典的《乘著歌聲的翅膀》、《比西里岸之夢》等「台東時期」的作品,站在那大尺幅的作品前,你會對它的絢麗色彩與光暈深深感動,這或許是來自與觀者生命記憶的交互作用,都是記憶與文化的相互交融,「藝術創作是需要天份的,我或許沒有創作天份,但只要能夠欣賞這些精采的作品,就是值得開心的事。」他享受著慕赫 21 年珍稀原酒帶著甜香的複雜氣息,這是聆聽自己內心聲音的時刻,「藝術對我的觸發,就是來自生命最深處所瀰漫、堆疊出的複雜滋味,這是值得花我一生慢慢品味的幸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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